“你難道知曉她的身份？”慕箐歆看著他，隨後她想到當初趙子夜提到梅妃時躲躲閃閃的神色，想必也是知曉的，不然也不會背叛他們，為梅妃辦事。

段塵冥點點頭，“她是西域的人！”

“什麽？”慕箐歆雖然已經想到這個可能，聽到段塵冥這樣說，多少還是有些難以接受，自古以來，東晉與西域一直處在一個對立面，雖然表面想和解，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西域一直對東晉虎視眈眈，娶一個西域女子，無疑是娶了一個間諜在身邊，這種事，就算外人能忍，她也不信太後能忍。

段塵冥嘆了口氣，“當初先皇對梅妃一見鐘情，非她不娶，為了娶她，在太和殿跪了整整兩天兩夜，甚至放話說若是太後不答應，就願意放棄皇位，與梅妃遠走高飛，太後見他話語決絕，也只好勉強答應。後來先皇為了掩人耳目，將梅妃先放在姓梅一戶人家撫養，然後利用選秀，將她接進宮來，甚至為了保住她的身份，先皇對整個後宮進行了大患血，成為皇室不可觸碰的秘密！”

“我說梅妃這些年為何能夠在皇宮安然無恙的度過，原來如此！”

“不錯，雖然這些年皇宮不斷湧入新鮮血液，皇上也對不同的女人表現出過興趣，那都只是一時，唯獨對梅妃始終如一，這也是皇後為何一直忌憚她的原因！”

“那梅妃可有過孩子？”慕箐歆追問道，忽然她想起太後跟她

“據說有一個，後來被熹妃害的小產，從那之後，梅妃就一直沒有孩子！”段塵冥遲疑了一下道，“不過那個時候熹妃是跟她一起懷孕的時候，後來梅妃以喜歡孩子為由，擔心熹妃遇到與她一樣的境遇，於是將熹妃接過去與她同住，後來熹妃難產而死，先皇以八皇子不祥為由，讓他在千禧宮自生自滅，不過也有傳言說其實梅妃沒有小產，只是借小產的幌子，來保住孩子。”

慕箐歆深以為然，這種事情的確像是梅妃這種人幹得出來的。

不然依照梅妃的性子，怎麽會對八皇子如此呵護有加，不過這到底只是他們的猜測，事實到底是怎麽樣的，沒有人知道。

“其實我倒是不希望八皇子是梅妃的孩子！”慕箐歆嘆了口氣，“他跟梅妃一點都不像！”

“不錯，他的確不像梅妃，正因為不像，八皇子才能夠活到現在！”段塵冥提到八皇子的時候，神色間多了些覆雜。

雖然他不說，慕箐歆還是能夠看得出段塵冥對八皇子的關心與呵護，不希望八皇子受到任何傷害，只是身在皇室，到底身不由己。

如今他們二人在太和殿，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。

自從太後將他們二人帶到太和殿之後，他們就等於是與外界隔絕，對外界的一切都知之甚少，但兩個人難得安靜下來，可以每天什麽都不關心，去看日出日落，賞花開花落。

慕容翮來找他們已經是七天之後的事情，此時的慕容翮與之前相比，更加成熟穩重了不少，面色褪去了幼稚，多了幾分滄桑，一看這幾天他的日子就不好過。

段塵冥將他迎進去，“最近局勢怎麽樣了？”

“太子登基，朝堂已經逐漸穩定，不過……”

慕容翮說話的時候，整個人的神色多少有些不太對勁，段塵冥催促道，“不過什麽？”

“趙子夜自殺了！”慕容翮半天吐出這一句。

慕箐歆和段塵冥對視一眼，雖然他們早就知道趙子夜是背叛，可他們到底一同共事，聽到他的死訊，二人心頭都籠罩上了一層陰雲。

慕容翮繼續道：“除此之外，西域王子卓清風找上我，希望咱們能夠與他合作，共同對付太子和梅妃！”

“他要對付太子和梅妃？”慕箐歆吃驚的看著他，“你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？”

梅妃好歹也是西域的人，雖然她的具體身份慕箐歆還不知道，但若這是真的，卓清風就沒有理由去對付她，除此之外，兩個人若是聯手，大可以平分天下，根本沒必要敵對。

慕容翮點點頭，“只是他沒有說為何要與梅妃為敵，只問我願不願意與他合作！”

“那你是如何回答他的？”

“我說需要考慮一下，這不就來找你們商議了！”慕容翮看著段塵冥，“這件事你怎麽看？”

他們二人對慕容翮多少也有些了解，也知道他的脾氣，他一向都是不會做對自己沒有好處的事情，段塵冥總覺得這是一個陰謀，他略微遲疑了一下，“不跟他合作會怎麽樣？”

“他說若是咱們不跟他合作，他就與太子合作，結秦晉之好，到時候共同對付咱們！”

慕箐歆冷笑一聲，“他這真以為這樣能嚇唬住我們嗎？未免也太小看我們了吧？”

“不，他不是在威脅，而是在陳述一個事實！”慕容翮沈聲道，“我們雖然手握兵權，但在皇城卻沒有任何用，如果這個時候他們真要對付我們，我們只有死路一條！”

“那你是怎麽想的？難道你想跟他合作？”慕箐歆質問道。

對於卓清風的為人，她一向嗤之以鼻，眼中是掩蓋不住的不屑之色，對於她來說，與那種合作就是與虎謀皮，遲早活惹火燒身，所以她寧願鋌而走險，也不願意引狼入室。

慕容翮低下頭，“我也不想與他合作，可是現在的形勢……”

“就算現在形勢不好，也不能與他合作！”段塵冥一字一句道，“與他合作就是飲鴆止渴！”

慕容翮鄭重其事的點點頭，“我尊重你們二人的意見，無論你們做出什麽樣的決定，我都會與你們站在統一戰線！”

慕箐歆自然相信他的說，朝他點了點頭，隨後繼續道：“五皇子，你對那個位置，可還有期望？”

“我？”慕容翮不解的看著她，“如今太子已經登基，我若是再有非分之想，豈不是成了亂臣賊子！”

都說江山易改，本性難移，雖然慕容翮兩世為人處世不太一樣，可是骨子裏的東西沒有任何改變，依舊是慕箐歆認識的五皇子。

只是那個位置，本來應該是五皇子的，上一世如此，這一世也不例外。

她目光稍微頓了一下，“你是想成為亂臣賊子，還是想看著東晉一步一步走向覆滅？”

面對慕箐歆的質問，慕容翮沈默下來，慕箐歆問的這些，他從來沒想過，無論是哪種選擇對於他來說都太困難了。

慕箐歆見他不語，繼續道：“作為皇子，你首先要考慮的是東晉安危，你要守護的是東晉，而不是某一個人，明白嗎？”

“可是太子……”

“他的皇位來路不正，何況他心思狹隘，就算現在他登上皇位，也遲早還會從那個位置上跌下來！”慕箐歆一字一句道，“否則話，你們所有的兄弟都會被他殘殺殆盡，東晉毀在他手上，難道這是你想看到的？”

“這……這不可能吧？”慕容翮眼中滿是震驚之色，“我們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兄弟，他怎麽會對我們下狠手？”

“你若不信，就走著瞧，看看我說的對不對！”

慕容翮將目光轉移到段塵冥身上，“塵冥，你說！”

“我同意箐歆的觀點，太子信不得！”段塵冥附和道。

慕容翮的神色變的有些迷茫，雖然這些年太子一直在暗中打壓他們這些兄弟，可無論慕容嘉對別人怎麽樣，但對他，都一直很好，何況若非小時候受到慕容嘉的恩惠，他能不能活到現在還是兩說，讓他與慕容嘉為敵，他實在做不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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